瓶邪only 吃双黑藕饼
缘更

【瓶邪】百年

*主吴邪视角

*犹豫了几天,还是发了这个,也许后半段感觉不对,欢迎讨论

我老了。

我坐在桌边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和普通的老头并没有什么区别,麒麟竭再神,也不能让我长生不老。

不过我基本上还是蛮开心的,闲着的时候(哦,不对,我基本都闲着)和胖子扯扯皮,这家伙嘴上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,和隔壁大妈对骂,你没看错,就是隔壁大妈,她真是老当益壮,能和胖子对骂一天,老了老了,也不消停,这么多年过去吵架也变成了一种表达方式,从鸡被闷油瓶误杀了,到腌的腊肉没了,几十年如一日,他娘的就不能歇歇吗?但真要不吵了,我可能还不习惯了。不过杀鸡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闷油瓶,谁让她家的鸡老是跑到我们这儿,不杀她家的鸡杀谁的?我觉得很OK的。

忽然有一天,他们不吵了。我问胖子:“怎么不和隔壁大妈吵了,是不是吵不过,胖子你不行啊。”

胖子怼我:“天真,你说谁不行呢,胖爷我懒得天天吵,歇两天不行啊。”

我刚想嘲笑胖子,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,我们两个老家伙都不愿意动,我指使闷油瓶去开门,就看见那人身着孝衣,原来是来报丧的。

是隔壁大妈死了,昨天晚上没的,无病无痛,就这么睡过去了。

这下好了,彻底消停了。

我们愣了一会儿,闷油瓶倒没什么反应,他是见惯死亡的人,生死一事,他早就看开了。

也真是奇怪,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人,今天就没了,唉,人真是禁不起念叨,刚说她老当益壮,结果就没了。

后来想想,这样死去,那倒也好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日子就这么过下去,雨村的日子平淡而珍重,很适合养老,闷油瓶一直在调理我的身体,我也很配合,我相信我能走过我的百年,我用尽半生拥抱他,盼着能在他日后漫长的岁月中给予一丝熨帖。

我把他拉入凡尘,不是让他受苦的,我舍不得。

所以我又顽强地蹦哒了十几年,三年前,我送走了胖子,这老家伙临了了,还在耍嘴皮子跟我抬杠,我乐呵呵地把他送走了,开心终于没人跟我拌嘴了。

再也没有了。

现在,大概要轮到我了。我的四肢不再有力,但我依旧不想要别人搀扶,尤其是闷油瓶。

人说,死前会看见自己的一生,我相信。窗外,太阳高挂,是个好天气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,形成斑斑点点,尘埃在空气中漂浮,我透过那些光斑,之前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地掠过,我的一生始终都在追着一个人的步伐,雪山,大漠,戈壁,平原,我努力地跟着他,跟不上就跑,拼尽全力地跑,跑到筋疲力尽,跑到喉咙腥甜,跑到人生尽头。

终于,我跑不动了。

我躺在床上,在被子盖住的左手里有一把枪,闷油瓶坐在床边,握着我的手,脸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,虽然戏称他影帝张,但他不是个会大喜大悲的人,只是手上的力道告诉我,他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平静。

我握着枪,有那么一瞬间,我想把他一起带走。人生实难,死如之何。这么多年过去,我已看开自己的生死,可留他一人,实非我愿,他孤独疏离,冷淡对人,好不容易被我捂热,有了烟火气,我怎么舍得让他独自面对曲终人散的寂寥?闷油瓶只是看着我,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,可他默许。只要我勾勾手指,大名鼎鼎的哑巴张就会死在我手里。可我到底没有这么做,甚至惊讶于自己会有这种想法。

恍惚间,我仿佛大梦一场,四周白茫茫一片,那是长白,悠悠飘雪。在风雪中,一个人影渐渐清晰,远远的,我知道那是闷油瓶。我踉踉跄跄的跟上去,距离不远不近,风雪肆虐,他的身影逐渐消失。我狂奔而去,撕心裂肺的呼喊,却唤不回他的回头。

后来,我来到了青铜门前,在一块石头上坐下,我闭上眼睛,有什么轻似羽毛的触感落在了我的眉心。

最后,我回到了雨村,回到了我熟悉的小院子。站在门口,我看到胖子从屋里走出来,招呼我:“哟,天真,你也来啦,这下热闹了。”

我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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